杀生丸先是看了眼犬夜叉，火光将他的黑发染上一层暖色，严格来说，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这么长时间见到朔月时的犬夜叉。
 
这很颠覆印象。
 
将来犬夜叉会一直保持这个模样直到人类之血耗尽，这个‘耗尽’并没有具体的时间。
 
但就和这个词表达的意思一样，犬夜叉体内没有人类之血后，等同于人类生命的消逝。
 
那似乎还是半妖的模样更让人安心些。
 
“人类就是这样，老的特别快。”犬夜叉看着杀生丸，半开玩笑似的说。，“大概过不了几年，朔月时我的头发就全白了。”
 
这话没办法接。
 
对于妖怪来说，衰老是很遥远的事情。
 
“你那天，为什么要躲起来。”现在能以人类的身份如此平静的面对我，为何那天，会那么难过？
 
本想着继续自言自语的犬夜叉听到杀生丸这话后忽然一愣，“什么？”
 
“那天朔月。”
 
那天？朔月杀生丸来了这里而他躲在树后面不敢出现的那天吗——
 
“朔月要躲起来很正常啊。”犬夜叉强忍住这股莫名的情绪努力让自己吐字正常些。
 
“你知道是我。”
 
“对，我知道。”
 
犬夜叉一下泄了气般缩了缩身子，然后再看向杀生丸，“你是没办法体会那种害怕的。”
 
杀生丸眸光一闪。
 
“毕竟我是半妖。”犬夜叉说道，“当然，你并不喜欢半妖。”
 
“你是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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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在装睡的邪见已经真的睡着了。

火堆很旺，不时冒出一串火星向上飘去，他听到了最意外的回答。

即使心有所感，有所悟，在真正听到这样的回答时，犬夜叉的内心从一潭被搅乱的池水变成夜空中盛开的烟火。
 
他忽然觉得火堆的温度太高。刚刚他看到了，看到杀生丸眼里的无限暖意。
 
他曾经见到的几乎全部，现在终于落在他身上，终于只属于他。
 
再看向杀生丸时，他已经移开目光不知看向何方。
 
他曾经害怕的他的鄙夷，害怕他再说那样刻薄的话，别人怎么说都无所谓的话，却最怕从他口中说出来。
 
能伤害的和能被伤害的，从来就只有最亲的人。
 
或许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知道杀生丸是哥哥，却没有将自己当作是杀生丸的弟弟，或者说忘记了自己其实是杀生丸的弟弟。
 
因为不被承认，所以自我怀疑。
  
烟火的光芒转瞬即逝，惊喜之后，困意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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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没亮全，火堆很旺。
  
醒来时那种舒适的感觉很快因为周围空无一人而消失。
 
周围没有什么痕迹能证明杀生丸来过。
 
又像一阵风路过之后便消失了么——
   
他很快想起了昨晚的对话。
 
不明不白没头没尾，却让他莫名激动。
 
心中满是欢喜。
 
他看了看四周，墓碑前的药苗沾满露珠，有几株似乎又冒出几片叶子。
 
慢慢移步到墓碑前，树干错落间他瞥见一抹距离他很远的白。
 
没有多想就朝那个方向跑去，离了那堆火，周围瞬间冷了好几分。
 
距离渐渐缩短，犬夜叉改跑为走，一点点避开树枝靠近杀生丸。
 
御神木树下少有阳光，杀生丸周身却似乎散发着一层朦朦胧胧的光。
  
他在御神木前不远处停下，看着还在看御神木的杀生丸。
 
他想起第一次见到杀生丸时的场景，记起了那时慌乱与不可思议。
 
隔着这样不远不近的距离，也想到那天朔月隔着一棵树就能见到却不敢迈出那一步的胆怯。
 
“跟我走么。”杀生丸的声音忽然响起。
 
犬夜叉看着杀生丸，手不自觉握紧，“去哪儿？”
 
“走么。”杀生丸将目光移向犬夜叉，淡淡说道。
 
犬夜叉看着杀生丸，慢慢松了拳头，“好。”
 
太阳升起，杀生丸看着犬夜叉变回了原本半妖的模样。
 
妖力恢复，犬夜叉转身先杀生丸一步朝墓碑那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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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保持着在御神木前的距离慢慢回到墓碑前，邪见已经将火堆熄灭，正等着杀生丸大人回来。
 
“我还要回村子一趟。”在墓碑前站定，犬夜叉回头看着杀生丸，“会有点久。”
 
杀生丸停下后看了眼村子的方向再回过头看着犬夜叉，“去吧。”
 
“等我。”犬夜叉脸颊微红，许是觉得不太自在，不等杀生丸回答就走了出去。
 
邪见不知道杀生丸大人和犬夜叉说了些什么，虽然他很想问。因为着急回来找杀生丸大人所以一早就去侍弄的药草地只是简单搞了一下。既然现在还要在这里等着，问过杀生丸大人后邪见便自顾自赶去药草地。
 
走出好一段距离后，邪见回身看了眼杀生丸大人，不知为何，总觉得杀生丸大人的状态不太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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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早早便有了炊烟，勤劳的人们也在准备开始今天的劳作。一路都有犬夜叉大人的问好声，调皮的孩子们似乎还没有起床。
 
村子里前几天刚举办了一场婚礼，草芝的儿子已为人夫。当时他置身于这热闹的婚礼中，想起了很多人。
 
犬夜叉又一次透过也不再年轻的草芝，看到珊瑚老去的模样。
 
他看着草芝一针一线将婚服做好，量体裁衣，满含心意。
 
见过男子看着佳人时，那满是爱意的眼。
 
他已经看过无数次这样的欢喜。
 
但记忆中和那般热闹形成强烈对比的，是坐在树上小憩整个人安静的过分的杀生丸。
 
那幅画面，他记忆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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犬夜叉在见到草芝之前先是被刚起来的孩子们围住好几圈，一个个在问犬夜叉哥哥是不是和哥哥和好了，问犬夜叉哥哥什么时候再给他们讲后面的故事，问犬夜叉哥哥能不能多讲一些有关哥哥的事情——
 
这在犬夜叉的计划之外，他并没有想到这波孩子对杀生丸的事情那么感兴趣。
 
他也这样问了孩子们，孩子们的回答和之前一样，‘犬夜叉哥哥从来没说过自己有个哥哥’‘犬夜叉哥哥一定有很多故事跳过了哥哥的部分’，如此这般。
 
其实也不完全是，但对这波孩子，又确实是。
 
之前那么多年，杀生丸都没有进入过自己的生活，对于曾经的故事，杀生丸就只是杀生丸，他从不曾提过杀生丸的另一个身份。
 
他记得少女说他和哥哥和好后又有新的故事可以给孩子们讲，但她应该并不知道，他只对包括她在内的这波孩子减少了关于杀生丸的部分。
 
正因为他开始和杀生丸有了互动，开始有了期待，他才刻意去减少提到杀生丸的事情。
 
心里有了小秘密，就容易害怕被发现。面对在意的人，他人随口提一句都会仔细听，自己讨论起来时却处处害怕对那人的关注会不会太明显。
 
但现在，这种害怕已经不存在了。
 
他告诉孩子们他要出去一段时间，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回来，要听和哥哥有关的故事的话等他下次回来一次给他们讲个够。
 
在和孩子们都拉了勾表示一定会把之前没讲过的有关哥哥的故事全部讲完后，孩子们才放过他。

tbc

*本来不太想继续的。
*但有些事情也没必要较真。
*愿吃粮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