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见也睡着后，犬夜叉轻轻移动到杀生丸的另一边，抬手一点点解下刀柄上的红绳。
 
这把新刀杀生丸应该带着有一段时间了吧。
  
刀柄带孔的样式对比铁碎牙天生牙着实不太像是刀刀斋的风格。
 
绳子解下来后他绕着手掌部位缠了好几圈，就着阳光翻面看了几个来回，上面还有在那树上时留下的轻微褪色痕迹，他只用这根绳子绑过几次头发，但也已经不记得为什么会一直留着这根绳子。
 
将绳子从手上拿下来理好后他低头看了看颈间的头发，耳边似乎响起了好几串铃铛声。
 
他想起女孩子们曾经问过有关头发的问题，不自觉靠近杀生丸，抬手轻轻分出一小撮他的头发，又拉过一些自己的头发放在掌心。
 
发色其实还是有些差别的。
 
杀生丸的发丝在阳光下是很好看的白，亦如每次想到杀生丸时的第一印象，很朦胧，很干净，也很耀眼。
 
犬夜叉将两缕头发混在一起双手捏住，移到阳光下又看了看，和他的对比起来，自己的发色就有些偏灰。
 
瞥见落在脚边的红绳时，他忽然想到了弥勒，还有那缕黑白交缠用红绳绑好后由他烧掉的发丝。
 
黑发会让他想到母亲、想到桔梗、想到珊瑚琥珀、想到戈薇——
  
他们都在发色如墨时离去，那么坚强又那么脆弱。
 
然后也会想到朔月时的自己。
   
思及此犬夜叉不自觉叹了口气，分开两人混在一起的发丝，伸手将那缕发丝和其他发丝轻轻梳理了一番。
  
也不知道自己朔月发色全白时的发丝有没有杀生丸的那么好看——
 
但其实，人类的白发，大多都偏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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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在他们身上的影子渐渐拉长。
 
犬夜叉坐在杀生丸旁边，手上的红绳编了拆拆了编好几个来回，也还是没有编出他记忆中的模样。
 
他记得戈薇教孩子们翻花绳，记得珊瑚用现编好的发绳给女儿们扎漂亮的辫子，记得玲和琥珀成亲时用红布扎的漂漂亮亮的礼品——
 
简单又有美好寓意的绳子在杀生丸这里却是就这样缠在刀柄上，这么容易就解下来。
 
他知道最简单的结绳花样，以前看着戈薇编的又快又好，他也只记住了各种繁杂结绳中最好记的花样。不，应该说，那些花样他曾经都会，只是早已忘记。
 
因为太闹腾就被半强迫着看会了不少花样，也一时新鲜动手做过，不过一直也没有过什么正式的成品。

现在试着编起来倒不像那么回事儿了。
 
犬夜叉拿着就要编好的小东西在刀柄上比划几下，再看着杀生丸，怎么看都觉得有些违和。原本觉得编个小东西挂刀柄上肯定比这样缠上去要好，但事实好像不是这样子。
 
只是毕竟也花了点心思才编好，拆了又觉得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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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渐渐柔和下来，当犬夜叉挖开箱子找出另一根红绳回来的时候，他看到他落下的小玩意儿正躺在杀生丸的掌心中。
 
醒来后的杀生丸一下子就有了距离感。
 
他本想再找根绳子换一下原本那根，编好的小东西就和那些战利品一起埋了，但偏就落在了原地，急忙赶回来时他又醒了。
 
果然是没个准数。
 
“不知道你什么时候醒，有点无聊所以拿那根绳子编着玩儿的。”犬夜叉慢慢挪到合适的距离坐下顺便踢了在装睡的邪见一脚，“然后我去找了根新的。”说完就递过那根稍微短了一截的绳子。
 
邪见哼哼唧唧了几声见杀生丸大人醒了也没管犬夜叉直接就说：“杀生丸大人，这次您睡了5个时辰。”
 
犬夜叉见杀生丸没有反应，自顾自收回绳子双手一揣，不再说话，杀生丸睡着和醒过来真的就是两种感觉。
 
杀生丸换了个姿势坐好，小挂件很自然就被握在手里，“事情办完了。”
 
“啊。”犬夜叉看着杀生丸，“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杀生丸没有再应犬夜叉，而是抬头看了看天色，这次睡的有点久了。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犬夜叉还是问了他一直想知道的问题，听到杀生丸那么说的时候固然开心，但去哪儿总是会想知道。
 
“问那么多干嘛，跟着走不就行了。”邪见在一旁插话道。
 
“西国。”杀生丸看了眼邪见而后起身。邪见被杀生丸这一眼吓得一哆嗦，连忙闭嘴。
 
而犬夜叉听到这两个字后，浑身一僵——
 
西国么。
 
那个他无数次听说却从来没有去过甚至不知道具体位置的地方么——
 
你居然，要带我去那个地方么。
 
犬夜叉抬头看着杀生丸，正好和杀生丸的目光对上。
  
“走吧。”杀生丸看着还坐着不动的犬夜叉，轻声说道。
 
“好。”犬夜叉轻轻起身，杀生丸接着便迈开了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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犬夜叉保持着他觉得合适的距离跟在杀生丸身后，唯一碍眼的是在他眼前晃悠的人头杖。
 
这样走着不如以往自在。
 
黄昏渐近时犬夜叉回身最后看了眼村子的方向，跟着走了一路，他便看了杀生丸的背影一路。

那次在树上看着他一点点走远的情绪因为这次跟在他的身后，渐渐觉得朦胧起来。
 
背影还是那个背影，距离却不再是那时的距离，此刻只要他想，随时能缩的更短。
 
但他此时还是只能保持着这样的‘安全’距离，
一个人生活久了再和人结伴而行时难免会有些许不知所措。
  
大多数时候他对自己的未来并没有什么具体的打算，多少年都这样过来了，能过上那样平静的日子其实已经很好很好了。

当然，独自生活的那些年如果能有人陪伴，自然是更好不过。

所以在和杀生丸有交集之后，才会那么在意也那么想见他吧。
 
仅仅只是自己和杀生丸的距离拉近了一点，就已经足够惊喜。
 
又怎知竟从原本想的能偶尔见他一面，变成和他一起去西国。
 
没有人看见犬夜叉那满眼的笑意，连犬夜叉自己都没有发觉。
 
只要自己在这之后不再是一个人，跟着杀生丸去哪都是好的。
 
夜色降临，他渐渐缩短了两人间的距离而不自知。
 
tbc
 
*那年今日，一年过去了。
*别无所求，大家吃粮开心就好。
*以及，对不起。